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碎片落在陶瓷地面上的尖锐碰撞声和闷闷的几声酒瓶底碰上地砖的声音,都一下子震进了耳膜里。

    几滴温热的液体覆上了郗谌耳边的皮肤上,染湿了肌肤上细细汗毛。随即是大片冰凉的液体溅满了他脖颈后的头发,可依旧略不去那几滴温热的触觉,灼烧着,滚烫着。

    直到后背压上了一个沉沉的身体,又从他的肩膀处滑了下去。

    咚地一声,闷闷地凿进了某个地方。

    郗谌还僵硬地维持着用胳膊护住乔艺文的身体的那个姿势。

    在酒架上的一叠酒瓶掉下去的一瞬间,洛廷卿在他的背后挡住了突发的意外。

    还是乔艺文在他臂弯下面后知后觉地说了句发生什么了,郗谌才找回了自己的神经系统。

    因为还有两阶楼梯才到地面,洛廷卿晕倒过去之后就是头向下侧倒在地面和楼梯阶上的。背后和衣襟,脑后,全部都是红色的酒渍,一大片,从楼梯,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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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一直淌到他的脑后,那一瞬间的画面有些可怕。

    眼前的景象突然深了色调,背景都似乎在波动变化,郗谌下意识地抵触这最后会变成的景象。他全身的神经都在调动着他的四肢,慌乱之中,抱起洛廷卿肩膀的时候,还又压着了洛廷卿背上玻璃碎片。

    “***”洛廷卿!

    郗谌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掐断了喉咙,努力也无法从炙疼的喉咙中发出一丝声音。

    他只看了一下,就观察到洛廷卿只有后背上的伤比较恐怖严重,且因为红酒的原因,暂时看不出来有多严重,但可以确定的是洛廷卿应该是被砸晕过去的。

    周围没了乔艺文的影子,郗谌说不出话,也不再挣扎。背着洛廷卿急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

    手术过后,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大碍,是玻璃划伤不严重,但是有重物的二重打击,导致有的地方伤口有点深。缝了几针,平时注意一些,到时候来拆线就行。

    但是洛廷卿还没有醒。

    郗谌看着洛廷卿苍白着脸,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模样。拿了半天的手机,都不知道该通知一个洛廷卿的什么亲人。

    唯一有关系的,好像就是他这个丈夫了。

    郗谌的手指突然一顿,那丝感觉稍纵即逝。

    他最后在洛廷卿寥寥几个的通讯录里,叫了夏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