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轻不重的喝了一声。

    叶锦芝住了口,心中仍有不忿,“不要就不要,反正又不是我吃亏。娘,你去刘家,把我的亲事给退了。”

    杨氏和叶锦红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还没睡醒吧?”

    叶锦红上上下下打量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叶锦芝瞪她一眼,又看向杨氏,“我们叶家好歹出了几个读书人,将来考了功名,改换门庭,我就是官家千金,凭什么要下嫁给一个贫民庄稼汉?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叶锦红觉得,她这个姐姐脑子有问题,除了做白日梦,就不会干别的。

    “一脉同宗,叶家若出了官老爷,你倒是能沾光。但你怎么不想想,你平时是怎么针对大伯娘和三婶子他们一家的?你还想做官家千金?大姐,你要是梦还没醒呢,就去打一盆冷水洗洗脸,别在这异想天开痴人说梦,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

    见她不服气,杨氏又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你爹已经去和你大伯商量分家的事,分家以后咱们就单独立户,别想着跟人攀亲沾光。”

    叶锦芝悠的睁大眼。

    “什么?分家?!”

    叶常贵和她一样惊讶,随即斥道:“荒唐!好好的分什么家?家里刚清静下来,你又闹什么?”

    叶常顺看他一眼,道:“父母都不在了,为什么不能分家?”

    不等他开口,叶常顺又道:“本来大家分桌吃了,各管各的口粮,也就相安无事了。但大嫂管得太宽,连我们杀只鸡都没自由。想来还是家中公粮没分摊清楚,才闹出的这些口角。既然如此,倒不如分个干净,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日胡氏为了只鸡跟叶锦芝吵得面红耳赤,互相揭短,闹得人尽皆知。叶常贵回来后得知此事,就骂了胡氏一通。叶常顺当时没计较,他以为这事儿就揭过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叶常顺居然记到现在,甚至拿这个做分家的借口。

    叶常贵心中不快,脸上还得端着,“都是一家人,人多口杂,有点摩擦再正常不过,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还闹分家,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叶常顺笑笑,“父母已逝,兄弟分家,本就天经地义,我倒是不知,有什么可笑的?大哥不如出去问问,谁会因咱们分家在背后说风凉话的?”

    叶常贵哑口无言,心中烦躁,又看向叶常安。

    “老三,你也是这个意思?”

    叶常安道:“我觉得二哥说得有道理,分了也好。大家同一屋檐下住着,有些东西不分清楚,是容易闹矛盾。分了,大家一是一二是二,也少了许多误会。”

    “就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