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拜礼行下后,只听到宫婢的一声“起”,路施施顺势便起身了。

    没人让她坐着,她便只能站着。微微低着头,路施施心下里想着沈洮母亲该是个什么模样的。

    皇后极平淡地说道:“听闻路二姑娘先前遇难,是为襄王所救?”

    路施施称“是”。

    皇后又问她,“为何不抬起头来?”

    路施施顿感迷惑,于是现场学了两句,“臣女恐仪态不佳,冲撞凤颜。”

    皇后道了一声,“是吗?”路施施也不抬头,只管点头。

    在路施施不言语之后,内殿中的氛围顿时就僵硬了起来,犹如殿外飘着的雪凝成的雪块子。

    好在皇后并未纠结这一点不放,没过多久,她忽然说道:“此前襄王退婚一事,是本宫的主意,你既已与襄王结欢,也莫要在意此事了。”

    皇后之言一出,路施施便愣了一愣。皇后为何要同她解释?

    皇后若是不提,路施施都快忘了她与沈洮只见还横着这么一桩事。

    她向皇后说道:“臣女不敢介怀。”

    路施施听到杯盏掀起落下的声音,皇后似乎不想理会她了,随意找了个理由便将她引出了殿外。

    她有些想不通,皇后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后尊容不曾逢面,重阳嘉礼也没有见着,只说些路施施不懂的。

    路施施跟着宫婢踩上厚厚的一层雪,她抬伞就看到了在坤宁宫殿门前站着的沈洮。

    沈洮向送行的宫婢示意了一下,那宫婢就回去了。

    沈洮也撑着伞,上面绘着银鹤丹华,比起路施施手上的这一把小宫伞要好看得多。

    想着,路施施就朝沈洮伸出了手。

    她忽然停住的脚步让沈洮也跟着一顿。

    “怎么了?”沈洮道。

    路施施抬了抬手,“我想要,你的伞。”

    沈洮看了路施施一会儿,就把伞柄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