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塘的那处宅院,祖父是找了人JiNg心打点着的,婉约雅致,典型的江南风格里还含着他收敛着的富贵权势,那方御赐的匾额是唯一的明目彰显,悬在正厅门上。我是不懂这房屋的风水布局,富贵闲人说的就是我,只管享受,其他一概不管。我最钟Ai莫过于那水心处的凉亭,夕yAn睡起凉亭上,坐看鱼儿作队游,好不惬意。

    夏意浓时,背着中人,我经常在水心处凉亭旁藕花深处掩着的一叶木舟上小憩,那日也是如此,与往日里别无二致,没人发觉。就是我起来时看到了两只鸳鸯,鸳鸯成双好事到啊。

    我理着头发穿过凉亭时,风乍起,卷起凉亭周围围着的丝丝帷幔,一GU子馥郁的莲花清香被捎着来,引得我打了个喷嚏,我抬起头这才瞥见凉亭侧对面,牌匾正下方立着个大活人,许是刚才声响惹得他还在向我看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多看了几眼,一身粗布衣裳,不名贵但胜在妥帖,也不至于太过跌面儿。待我挪到他的脸上时,不得不说鸳鸯真是只好鸟儿,果然好事到了,玉人来了。可惜那时候我还没参得只怪世人作祟,不让鸳鸯配对,为了g得这位玉人,苦煞我也。

    我知盯着人看不礼貌,看了全貌就收回了视线。待我走到拐角处看四周没人,又回头瞄了一眼,他盯着祖父视若珍宝的那块匾看了很久。

    也是后来他在我家住下,祖父托他教导我一二,我才知道他是祖父的门生,才知道他的名姓。本来我只是想远观,可是这大好的亵玩机会不利用怎么对得起这天赐良缘。

    祖父说,读书,要心静;读书之时,若有丫鬟小厮在一旁,那所得打折扣。祖父所言甚是,读书之时,万不可有除了先生和学生的闲杂人在旁,不然这桩风流万是成不了的。

    “先生所言可是这般?”我将策论写在纸上,双手捧着递交给他,流云飞袖动作间带翻了桌上的茶水,自然是故意的。泼Sh了摊开的书本,氤氲了上面的文字,也顺带着打Sh了我的裙子,贴在我的肌肤上,暴露了我的心思,我没穿亵K。我特意挑了件颜sE淡薄的纱裙,要的就是这效果。

    “非礼勿视啊,先生。”我放下策论,起身向他走近,他倒是低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看不见他表情,呆愣也好,惊讶也罢,都不会改变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我走到他背后停下,双手从他背后m0到他x前,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后,没留一点罅隙。“怎么办啊,先生,学生被你看了。”

    “郡主缘何这般自轻自贱,金枝玉叶当要自重,庄阁老若是知晓——”我伸了根手指在他未合上的唇前,甚至还沾到了一些Sh润。

    “嘘,他不会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先生就要好好想想你的处境了。随便给你安个什么罪名,祖父会罢了你科举的资格,母亲会扒了你十八代的皮,总之就是与我没有g系。”我感受到了他喉结的挪动,那时我以为他是怕了,后来才想通他那是馋了。“你不说,我不说,彼此相安无事,还能有段露水情缘。”

    “郡主可曾想过远在洛yAn的付小侯爷?郡主和小侯爷的婚约可是天子首肯的。”我用指甲在他那粗布衣裳上划来划去,听了这话一脸震惊。

    “哪朝公主郡主不偷m0养几个面首,也就是我父亲母亲琴瑟和鸣。”

    林致之扯下我作弄他的手,转过身来正对着我,我倒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他,这脸我可真是喜欢,长得恰恰好,都是我喜欢的模样。我伸出刚刚那根堵着他话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康乐郡主的第一个面首,怎么着我都会对你好的。”

    “郡主何苦如此作践我,我不过一介布衣,得了庄阁老青眼。此事我决计不会外说,郡主好自为之。今日就当是最后一节课,我自会跟庄阁老说明我才疏学浅教不得郡主。”说罢,起身就走,不留分毫师生情面。

    啧,你且走着,不过是在打着转,明日又会回到这间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