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杏慢吞吞地往后院走……

    刚走到二门处,迎面撞上了谢承安。

    谢承安一脸铁青,见了萧玉杏,面上的神色又缓和了下来,朝她行礼,“嫂嫂。”

    “阿安,这次你们来,太太可有说了……教你们何时回去?”萧玉杏问道。

    谢承安摇头。

    萧玉杏想了想,“此去二百里的广州府,有家久负盛名的白云书院,我让人去打点……等打点好了,阿安去书院念书罢!”

    谢承安顿时面露难色。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学文练武!

    萧玉杏没有理会他面上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没有人生来就爱学这些枯燥无聊之事,可这些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不会,那就得倚仗会这些的人。”

    “阿安,你别想着一辈子都指望别人……别人让你依靠、你才能在大树底下遮荫;若是别人不理会你的,你又如何是好?倚仗别人能干厉害、始终不如自己能干厉害。”

    顿了一顿,萧玉杏又说道:“我也不管你到底爱不爱念书,总之,你去了书院以后,好歹能顶个肯念书、想念书的名头……也省得你阿娘、你哥哥成天念叨你。”

    “至于你是不是真心想念书的,我也不来管你了。今后你要走的路、始终是你自己走。”说罢,萧玉杏朝谢承安颌首,转身进了后院。

    谢承安呆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晌,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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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杏一进后院,就看到杜梅芝的侍女秋兰站在正屋廊下?秋兰的表情特别紧张,还用夸张的语气冲着萧玉杏大声说道:“……给大奶奶请安!”

    萧玉杏微微一笑,提着裙摆走到正屋前,果然看到杜梅芝红肿着一双眼,满面泪痕地从堂屋里冲了出来。

    ——正屋的构造,是一进门厅便是堂屋,堂屋里两头通透,又分东西厢房。

    此时杜梅芝急匆匆地从堂屋出来……

    谁知道她是从东厢出来的、还是从西厢出来的!

    不过,瞧杜梅芝面上的泪痕,十之八|九是去了东屋,看到伤得不省人事的谢承宣……给哭的。

    萧玉杏走到杜梅芝身边,关切地问道:“大爷怎么样了?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