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几个人说完吃了一顿简餐,吃饭时,林术摘掉帽子,右手掐住筷子的三分之二处,鸽羽扫了一眼他的手,吃饭的姿势还是原来的样子。

    林术见牛肉片有个习惯,夹住,刚往前推送一厘米,突然顿住,心脏挑了几下,收回筷子将牛肉放进嘴巴里。现在鸽羽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怎么会该死的忘记?

    “好了,我吃饱了。你们先吃,我买了机票,要回b市,陪嘉怡。”后面三个字仿佛夹了重点号,听上去格外清晰。

    程穆飞和鸽羽点点头,他便带上帽子离开了,只是走在门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程穆飞正拧开一瓶水,递给鸽羽。鸽羽说了句什么,程穆飞便笑起来。

    小长假就这样结束了。程穆飞送鸽羽回了学校。

    鸽羽开始了图书馆重复而单调的工作。

    鸽羽从图书馆出来已经过了晚上9点,今天图书馆来了一批新书,她帮忙搬运,整理,划分区域贴标签,忙得浑身疲乏。

    伸了个懒腰,便拐弯转去校园的便利店,买了一桶程穆飞不许她吃自己却时常当成加班圣品的泡面,喜滋滋地回了寝室。据说许久不吃泡面的人,肚子里面会长一种虫子,馋虫。

    一想到一会就要吃到酸辣味的热水泡面,她的舌头都颤了,手机震了好一会,她接起,其实手机在图书馆响了几回,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接,清净这一会又响起来,便一手抓着泡面,一手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且又熟悉的女声,嗓子尖尖的,说话的语气很锋利。

    “你好,是张鸽羽吗?”

    “你好,我是,您是?”

    “我是林术的姐姐,林懿。”她的尾音顿的很重,好像说出这个名字就是个天大的盾牌。

    “哦,你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立在路灯下。淡淡地问。

    “付嘉怡从新加坡回来和林术吵得很凶,我想你功不可没,你阴魂不散的这几年难道还没够吗?”

    鸽羽有些气结,这样一个不关乎情节的陌生人凭什么这么说?功不可没,确实不敢当。但是,一想到林术哥,她的心由平整变得碎裂,就像一只完好的花瓶,被人轻轻一推,便碎成千片,雁过无痕,是个多大的谎言,连自己也要信了,可是真正想起他,她的心便被一种薄薄的小刀片轻轻地划着,看不到鲜血淋漓,却痛得无比深刻。她想起在韩国街头见到的那个陌生人了,自己心里终究没有放下他。

    鸽羽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对不起。”

    她还爱着他,看不得他一丁点的不开心,泪水就这样滑下来,微凉的夜风浮动在心头,吹得那片片伤口隐隐作疼。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再愤怒,也被这一句生动的对不起按压得说不出话来。对不起,似乎有些无能为力,有些伤感,林懿想,她不是嫁给程穆飞了吗?可是,好像并不幸福呢?

    幸福是什么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缺什么补什么大概是幸福,但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不幸福是得到又失去,及时有新的补足,那种无力的挫败感,是考试遇上难题而写不出来的上千倍上万倍。

    “你还爱着林术对不对?”林懿的声音淡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