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难的。他妻子刚生孩子一个人在家,他晚上要带孩子,白天要去府学,一刻都不得闲。”韩霁感慨。

    “有了孩子事是挺多的,他家里没人帮他吗?”

    “没有。”韩霁略犹豫,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跟林悠说了:

    “他和他妻子是从宣县私奔出来的。他家里不同意他娶这妻子,如今生了孩子,也就没人来帮他了。”

    林悠一听,还是个罗密欧朱丽叶的故事,说:

    “老一辈思想守旧,总想干涉儿女婚事,殊不知儿女有自己的心思,为了桩婚事把儿子拒之门外,真叫人搞不懂。”

    “他父母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他妻子出身青楼。”

    韩霁虽然在府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听到的八卦不少,其中关于宓敬此人的八卦,十之占了八|九,人人都在说,他想不知道都难。

    听到这里,林悠有点震惊:

    “青楼?”

    这么前卫的爱情观,现代人倒是能理解,但古代人能接受的不多,也难怪大佬同窗的父母不同意他们这桩婚事了。

    韩霁将吃了一半的银耳羹放下,一边拧毛巾擦脚,一边犹豫着喊了一声:

    “九娘。”

    林悠听见大佬喊她,从门边探出头:“怎么?”

    见他擦了脚起身,林悠以为他喊她去倒水,谁知走过去正要弯腰端水盆,被韩霁阻止了:

    “这我自己倒。有别的事想麻烦你。”

    林悠笑言:“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尽管说。”

    韩霁纠结片刻,说道:

    “你明日能不能带些东西去宓敬家看看,他妻子刚生产,家里或许揭不开锅,你稍微带点妇人生产后吃用的东西去看看她,就说你相公是宓敬的同窗,得知他弄璋之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悠明白:“借看望产妇的理由,给他们家送点过冬的补给,是这意思不?”

    韩霁眯眼一笑,剑锋微藏,整个人都温柔了。

    “差不多。不过别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