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旅馆的前台没有接待,树屋屋顶的吊灯还亮着,已经因为太过于潮湿而生了锈斑。各个房间门大大敞开着,四处是逃窜过后的一片狼藉。

    陆征河随手翻了翻前台的访客登记记录表,发现最近日期是到今天下午,但是入住的客人数量已经寥寥无几。

    “看来兽城已经进入警戒状态了,我们的动作慢了不少,”他把挂在背后的卡宾举起来,背靠墙,用枪杆捅开一扇客房的门,走进去转悠了一圈,又退出来,指了指房间内,对阮希说:“去洗一下吧?舒服点儿。”

    “你呢?”

    “我去库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可以拿。”

    “你不洗?”

    “我?”陆征河没想到阮希会问他洗不洗澡,“我随便找条河都能冲冲。”

    阮希点点头,“那我也可以啊。”

    陆征河:“……”

    开玩笑吧,阮希能在河里洗澡?

    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是本世纪最冷的笑话之一。

    有人偷看怎么办?水不够干净怎么办?突然涨水怎么办?有鱼亲他屁股……

    陆征河停止胡思乱想,有点头痛。

    “你不能。”他斩钉截铁地否定。

    “我可以,”阮希决定从一开始就要给陆征河竖立好不需要区别对待的观点,“Alpha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陆征河试探性地把手臂举起来:“那来掰个手腕?”

    无聊。

    瞟了眼那青筋与肌肉微微凸起的手臂,阮希想了想自己的,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实力悬殊。

    他用咳嗽掩饰过尴尬,佯装镇定道:“我不要。”

    “一会儿可以,一会儿又不要,”陆征河忽然笑了,“你和传闻中一样难哄。”

    听到他说“传闻中”,阮希语塞。

    陆地沉没、家乡消失、陆征河需要从“传闻”中了解自己……要不是他刚刚不小心踢到了木板脚疼,他都要认为自己还活在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