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转向周围的邻居,开口说:“各位叔叔、大爷,我叫林峰,那年,我在河里救了袁梅,她就认了我做哥哥。而他呢?”林峰指向方文山,“他是袁梅的表哥,想必你们都认识。今天,我们俩来看三姨和妹妹,原本都挺好的。可是,这三姨父喝酒回来,就当着我们的面打三姨和妹妹,你们看看,这给打的!”

    说着,指着袁母和袁梅的脸,那里分明印着手印。“我们俩看不过就去拦他,可他连我们都要打,我们实在没办法才还击的,这在法律上讲叫做自卫,是合法的,公安局都得护着我们,而他哪!”

    说着,又指着地上的袁父,“他才是违法的,他虐待妇女、抠打儿童,要是告他,他是要判刑、要坐牢的!请大伙们做个见证啊,一直都是他在追着打我,我是自卫的!”

    周围的人有的点头,也有装做没听到的,都是一个村的,万一这老袁头过两天,犯了混找自己算账,不是也麻烦吗?

    林峰不管村民怎么想,他今天就是要在这里把话说清楚,给这个事定个性,统一一下大家的说法,万一村里干部,或者什么公安局、派出所的来问,自己也好有个应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说完,林峰蹲下来,揪着袁父的衣领,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如果还打三姨她娘俩,我就让城里东北帮的朋友来找你,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袁父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东北帮他是听说过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林峰,当然更斗不过东北帮了。这小子认识东北帮?他半信半疑,一时间便思量起来。

    林峰见他的神色,知道他被自己吓到了,便又说:“你还打不打了?”袁父瞪着眼睛不说话,林峰低着头,又对他说,“要是不打了,我就让你起来;要是还打,咱们就去法院、公安局那里打!”

    袁父还是没说话,只是不像刚才那么强硬了,眼睛也不瞪着了。林峰见他这个样子,便松开脚,让袁父爬起来。

    袁父慢慢爬起来,揉着腰,发现村里人还在周围看热闹,便又瞪起眼睛,吼道,“你们还看什么看,没什么热闹了,都回去!”邻居们见老袁头冲他们来了,便也就一哄而散了。

    方文山知道这时应该上了,赶紧过去扶住袁父,掏出裤兜里的卫生纸,“三姨父,赶紧擦擦!”

    袁父的鼻血已经不流了,只是满脸混合着鼻血、鼻涕、口水和泥土,真是相当得狼狈。袁梅去屋里端出盆水来,又拿来块毛巾,放在木墩子上。

    林峰在旁边看着,这时便指着袁梅,对袁父说:“你瞧瞧你闺女,多贴心,你把她打了,她还给你端水拿毛巾,这好的闺女你还这么对她,你亏不亏心啊!”袁父听到后,不由得心神一顿。

    待到袁父洗干净,林峰就开门见山地说:“三姨父,我是看在袁梅的面子上叫一声,今天,我也不是吓唬你,如果你还打她们娘俩,还有袁梅两个姐姐,我们随时可以去法院告你,坐牢都是轻的。别以为大家是亲戚,就不告你,亲戚是指着三姨叫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林峰看袁父脸上一红一白,样子非常狼狈,鼻孔里塞着纸团,脸上还青肿了一大片,又继续说:“我们今天,就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清楚,你说吧,今后还打不打她们了?”

    袁父蠕动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林峰冷笑道:“这是没打够啊!要是和我打不过瘾,我找东北帮的人跟你打,怎么样?”

    袁父身体明显震了一下,连忙张嘴,“打够了,不打了!”

    方文山听林峰说东北帮,还说能让东北帮打三姨父,觉得不解,林峰什么时候认识东北帮了,但也没说话,在一旁看着。

    林峰继续说:“不要认为没有儿子就是什么天大的事了,你也不想想,儿子要是不孝顺,你后半辈子一样无依无靠,你看看这村里头,有几个孝顺儿子。”

    林峰其实不了解宽口村,但在新河村忤逆不孝的儿子也多得很,他想宽口村就全是孝子啦?他不相信。

    “老话讲:闺女是贴心小棉袄,你把闺女培养好,比儿子可强不少嘞!袁梅被你打坏脑子,都没忘了伺候你,你还怎么忍心打她,你真想老了没人伺候啊!”林峰喝了口凉水,袁梅忙进屋去端开水。

    林峰继续说:“三姨跟了你一辈子,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就因为没生儿子,你就没完没了地折磨她,你真是无知,科学都说了生男生女都是男方决定的,是你生不出儿子,却怪到三姨身上,你还真有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