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然是上了山,富人和穷人都可以欣赏这山顶的景色。众人注目南望,一条银带铺在远处的平原上,那便是黄河了,银带时宽时窄,蜿蜒曲折,覆盖了大片的地方,现在已到汛期,最宽处就达到了数千米。

    而在其周围,便是整齐划一的农田,正有一列火车在其中穿行,不远处还有些高耸的烟囱,冒着白烟,在东南边的镇里面,房屋就如棋盘在平原展开。

    “林峰,你来看这边!”方文山拽着林峰往北看,手指指向北边的山坡。那是一片陡坡,却不像自然形成的,在下面的山谷处,还有不少工程车辆在来往穿梭,机器的轰鸣声偶尔能传入耳中。

    陡坡表面覆盖的绿色已被剥离,裸露出了白色的岩石,似乎还有一些黑色的石头散落在里面。

    方文山说:“我们村老张头的二小子就在煤矿工作,他们的矿好像就在这一带,听他爸说都是些露天矿,好采得很,只要把上面覆盖的土剥离掉,底下就是煤,拉出去就能卖钱,前两天他二小子就给他买了辆摩托车回来。”方文山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

    林峰听到最后才明白,“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摩托车呗,不行,你也去煤矿干吧!”

    方文山想了想,“如果考不上大学,去煤矿也行啊!只是听说,有时候有点危险呐!”他又担心起来。

    林峰满不在乎地说:“前怕狼、后怕虎,哪能干成事?按照人家的规程干,自己再小心点,也不见得就有多危险!”。

    林峰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就没有容易干的事,干事前把困难想得太多,想来想去自己的胆气也就没了,可能好端端的事情摆在面前,自己却不敢干,所以啊,想起啥就去干,干完了想也没用。

    就在此时,那陡坡处发出一声巨响,大地也随之颤动了一下,一大块山体从陡坡上分离出来,砸到山谷中,顿时烟尘飞腾起来,弥漫了小半个天空。

    方文山和同学们都惊呼出声,“炸山了,这威力可真不小啊!”

    回家的路上,林峰特别留意了路上的煤矿,倒还真发现了许多路牌,上面不是什么煤矿,就是什么矿业公司。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这的煤矿还真不少啊!而路上跑的运煤货车,如今也变得这么显眼了。

    回到村里,还了自行车,从许旺林家出来,林峰就看到林洋从村外走过来,“考得怎么样?”林洋倒是自信满满,“很好!”。

    林峰笑了,摸着林洋的头,“考好考赖,你都是这句话,到底咋样,你也不说!”“放心好了,哥!”林洋把他哥的手从脑袋上拨下来,他现在已经大了,不愿意他哥老拿他当小孩。

    第二天,林峰又去了肖宏那里扛水泥,只是不见了王强两口子,老板娘说他媳妇病了,上午领着去看病了。中午在店里吃了饭,林峰又和肖宏去了趟十里村,送过去五吨水泥。

    回镇里的路上,林峰给肖宏说了,他准备过几天去宽口村粮库帮忙,肖宏也不介意,“没事,你去吧!这边有王强两口子盯着,要是有着急、量大的活,我再给你们村打电话!”林峰又是一阵子的感激。

    傍晚,林峰去了镇中学,看门大爷见到这个毕业生又回来了,也没拦着,他走到食堂门口等着。

    远远的,就看凤舞和靳小红向这边走来,只是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男同学,那个男同学似乎在和凤舞说话,凤舞走得挺快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而那个男同学却紧跟着凤舞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峰就皱起眉头来,快步迎了上去,“凤舞,刚下课啊?”凤舞见是林峰,笑容立刻浮现在脸上,“峰哥,你来了!”

    林峰扭过头看向男同学,“凤舞,这是谁呀?给我介绍一下呗!”凤舞犹豫了一下,“这是我们班同学厉之文!”林峰便笑着伸出手,“你好!”。

    厉之文一看是情敌,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心中自是怨恨得劲,可他还是得体现出较高的修养来,脸上要强装出笑,可想而知,这笑容就难看至极了。

    他见林峰伸出了手,便下意识地也伸出来,“你好!你…”。林峰抓住厉之文的手,摇了摇,轻轻地一用力,厉之文便感觉到一把老虎钳正在夹自己的骨头,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想往外抽手,可是拽了几下也没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