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说好准时到,你还迟到了……”

    顾笑觉得自己好像闹了个乌龙,和眼前的人确认,“你才是苏秦?”

    苏秦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比你姐还蠢。”说着,把人拖了个踉跄,“快点!这个领证的时间是大师算好的。要是错过了,我妈能把我念死,你也不好过。”

    吓唬谁呢!

    顾笑挣开胳膊,眉头紧皱,“哎?你别拖我,我会走。”

    跨进民政局大门之前,顾笑忍不住回头忘了一圈,一眼找到了那个皮夹克男人。他长得太招人了,气质又好,人群里特别显眼,尤其此时他脚踹蓝毛长男,手拖一个红毛短发女。

    那对毛发刺眼的男女,外形是个大人模样,却抱着皮夹克男人大腿又哭又闹,还原地打个滚,看起来智商在标准线以下。

    他们惹来不少眼光和议论,皮夹克男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眼下这个局面,他被拉扯在原地,肉眼可见的狼狈。他头发乱了,垂了几缕搭下来,里面的衬衫被拉了出来,顾笑从他微微嘟起的嘴唇,感觉到他委屈的情绪。

    顾笑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笑。跨过门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倏地消失。她和苏秦坐在红色的背景布前排结婚照,摄影师拍来拍去都觉得不对味,这两人笑是笑了,但诡异得很,看镜头的眼神透出冷冰冰的杀意。

    帮他们办结婚证的人员也察觉到他们的古怪,她拿出结婚须知,一条一条指着念给他们听,读到自愿的时候,反反复复了了三遍,每遍的落音都很重。

    苏秦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快点办吧。我们赶时间。”

    工作人员的微笑僵了一下,目光转到顾笑脸上,等她说话。

    “我们都是自愿的,就是他妈,算了个什么时间,卡不上这个点领证,就要他回去好看。”顾笑拿苏秦说过的话,扯了个解释。

    工作人员坐在这里,见多了在爱伸手父母,她给了顾笑一个她懂的眼神,手脚麻利的给两人办了结婚证。

    当两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落在苏秦的妈妈叶文丽手里,她脸上露出的不是开心,反而松了一口气,仿佛卸去了什么压力,整个人变得轻快了起来。她不等新婚夫妻喘口气,几乎迫不及待的领着两人见了苏秦的爷爷苏明远。

    苏明远已经躺在病床好久了,但还没彻底放权。只要他还是苏家的掌权人,里里外外的子女就会抢着当床前孝子。

    苏明远很偏爱苏秦这个长孙,苏秦也很争气,长得帅学习好,国外名校毕业后顺利进入家族企业,他的表现一直都能让苏明远拿出手炫耀。偏偏这个哪哪都省心的孩子,在感情上犯了混。苏明远反对的厉害,不惜放话让苏秦在继承权和爱情中二选一。现在看到苏秦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苏明远看到两人的结婚证,满意的点头,“苏秦,我很开心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说话缓慢又吃力,喘气很像老旧的风箱,随时吱呀一下就能分崩离析。

    苏明远抬起手动了动手指头,让他们出去。顾笑走在最后,轻轻关上门,候在门外的老管家双手捧着一个红色信封,说,“这是老爷给孙少奶奶的见面礼。”

    孙少奶奶?

    顾笑差点嗤出来,她没想过,这种只在电视里听过的称呼会安在自己头上。

    不过看到见面礼,顾笑眼里放了光,笑容也真诚起来,嘴上说着不用,但手上的动作骗不了人。叶文丽让她别客气,顾笑的双手立刻弹出去,接过把信封。

    顾笑捏着信封,手痒心痒哪里都痒,于是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她坐在马桶盖上打开信封,看到一张500万支票,她无声的哇塞,还有一份已经公证了的股份转赠合同。顾笑心头一凛,一手捂住噗通乱跳的心跳,一手颤抖的拿起合同,眼睛贴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细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