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你以为你是公主便可高高在上吗!不过依旧拧不过你的母皇!拧不过这世间!”

    沈知楼一生从未如此大声,她像是分裂成两个人,内心冷静的那个她还能清楚知晓,她在冒犯皇家,她会被惩处。

    可是不必遮拦肆意去伤害别人的滋味让她中毒,凭什么只有她受伤害,凭什么!

    “你明明连自己都无法拯救,你明明什么都没做成,你又怎么敢来拯救我......”沈知楼的声音低下去,“今日冒犯了公主和圣上,任凭处置。”

    “说完了?”

    程玉站在背光处,沈知楼看不清她的脸sE,只听她平静开口,“问月,替我将沈夫人送下楼。”

    方才见过的少年从窗外跳了进来,沈知楼没有心思去惊奇,她也不想管程玉是否追究,连告辞的话都未说。

    沈知楼一走,屋内静的如时间停滞,而后忽然一声巨响,程玉一掌拍上瓷碗,薄而锐利的瓷片割开皮r0U,丝丝缕缕的血流过手腕。

    “这是做什么!”

    问月冲进门,猛然将她的手抬起。他耳力很好,沈知楼的话分毫不差,全都落入耳中,因为担心程玉,将沈知楼送上车就匆忙跑回,正瞧见这惊心一幕。

    他托着程玉的手不知所措,b自己受伤更为心焦,在他心里,程玉一直高高在上,血腥与脏W都该与她无关。

    疼痛能让人迅速冷静,险些燎原的怒火平息,程玉cH0U回自己的手,指挥问月去弄g净的清水与布帛,打算先简单处理下再回府。

    沈知楼不愧是沈知楼,知道往哪里T0Ng刀子最能让她痛苦。

    她差点就要杀了她。

    因为沈知楼说得都是真话。

    她恼羞成怒。

    她想要做许多事,实际却连自己的事都没能顾好。

    沈知楼三言两语就将她的优越感戳破。

    她恨的并非孟锦臣,也不仅是和离一事,而是她自己的弱小,处处被制肘,事事难自如。

    程玉轻握受伤的手,刺痛过后,血线滴落在地。

    她就是弱小的,可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