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笙不知她所做为何,还对他来说,那不重要,只要照做即可,可是听到她下一句话,少年人的脸sE霎时暗了下来。

    “再派几个人,盯着谢家和季家,尤其要盯住季惊鸾。”她说。

    程玉与季惊鸾的事,无人特意瞒他,故他已经知晓,她对季惊鸾一惯厌恶,他未曾忧心什么,权当她Y差yAn错睡了个男人,只这人恰好是季惊鸾罢了。

    可是为何——

    程玉见於笙未动,低着头不知道乱想些什么,末了又补上一句,“三皇子去了户部。”

    关心才乱。

    於笙不是愚钝的人,顷刻理解她的用意。

    谢家和季家都是嫡系在京城的百年世家,一举一动牵扯甚大,季惊鸾供职户部,且他是季家下任家主,即便不喜他,也不能将他推向三皇子一侧。

    明了事关重大,於笙忍下心中嫉妒,微低头偷吻程玉一下,片刻就没了踪影。

    红枭看於笙离开,程玉身旁无人,询问是否要挑个男宠伺候。

    程玉心绪杂乱,没什么心情,说句不必,自己躺下,让红枭也下去休息。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日里不显的激动与隐忧爆发出来,半个时辰过去仍无睡意。

    夜风起,月sE下的海棠树影映在窗纸上摇晃。

    程玉坐起来,披上一件轻纱外衫,让门前守夜的丫鬟递给她一盏烛灯,嘱咐道不必跟上,自己一人提灯往地牢走去。

    窗边的海棠早已谢了,她要去看看问月身上的“海棠”开得如何。

    ***

    今夜无云,又快要十五,夜sE透光。

    但这与地牢无关,里面是被光抛弃的囚牢,一星火烛破不开深浓的乌黑。

    门外站着两名看守,小厮刚给里面的人擦洗过,端着水闷头往外走。因白杜到庄子去了,这里还安排了一位医官,以防囚禁的人莫名Si去。

    程玉到时,医官正在给问月换药。

    他x口的刀伤已经愈合,只有指节长的粉sE疤痕。下腹的烙痕已经结痂,暗红sE的海棠纹样格外YAn邪。

    程玉很满意,她让医官并侍卫全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