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后的耳目罢了。

    温知著走出门,宝枝才恍然回过神,匆忙跟上。

    宝枝没多言,但她也觉出,病后的公主同先前不太一样了。比方说,今日竟会带她出门,而不是带一向喜欢的宝叶。

    “公主等等,外头天凉,披上氅衣吧。”

    郑嬷嬷拿着一件氅衣,快步奔到温知著身前。

    温知著没拒绝。

    虽说立了春,这乍暖还寒的,她倒是不想再病一场。

    郑嬷嬷原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没成想,温知著这般好说话,一颗心欣慰得不得了。

    就这样,在郑嬷嬷含泪、宝叶含怨的目光中,温知著带着宝枝悠悠然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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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无比的马车行过街道,引人纷纷侧目。宝枝透过窗户,看着路人指指点点,脸色微变。她望向神情恬淡沉稳的温知著,欲言又止。

    温知著瞥了一眼,开始闭目养神。

    坐着这般招摇的马车过市,旁人说什么,略一想便知。

    这也是皇后的手段之一。

    看,她对三公主多好!

    看,三公主这般骄奢!

    温知著没解释,这些得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而今天,她要先解决一件急事。

    马车绕过热闹的上京庙会,在街尽头一个转角处停下。

    这里相对僻静,宝枝先跳下马车,扶着温知著缓步下车后,垂手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走吧。”

    温知著拂一拂微褶的衣裙,率先走进前方的酒楼。

    宝枝慢一步,嘱咐好车夫后,方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