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叶无奈,取了钗盒过来。温知著一眼扫过去,一盒首饰,竟无一适合的,心中叹息更甚。

    瞧着这日子过得花团锦簇的,真正走近了才发现,不过是个虚壳罢了。

    “这个吧。”

    她勉强从中挑了一个没那么浮夸的。

    梳妆完毕,温知著没动,静坐在铜镜前,仔细瞧着镜中人的模样。

    正是豆蔻之年,唇如樱瓣,眸若繁星,两腮红润饱满,泛着青春活力。现下,眉眼未全然长开,已初见日后的明媚大气。

    怎么看,应都是好看的。

    与记忆中的“貌若无盐”完全不搭边。

    温知著似不确定:“嬷嬷,你说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公主您是最好看的。”

    宝叶不屑地掀了下嘴角,心道:不过是个丑八怪,也就郑嬷嬷能夸出口了。

    只待她又瞧了下温知著的模样,掀起的嘴角僵在当地,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颇显滑稽。

    公主何时……变了个样子?

    妆是她梳的,可她不走心,垂着头敷衍了事。

    这一看,没了那些厚脂遮掩,三公主竟是生得冰肌玉骨,眉眼疏懒,也无惯常的戾气,整个人清清爽爽的,似娇花,又似明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真要说什么的话,那便真是好看罢。

    这念头一出,宝叶就愣了。

    而郑嬷嬷还在欣慰激动,竟抹起眼泪,“要说公主您,是和主子长得最像的,那眉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话至一半,她突地住了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公主,老奴没有……旁的意思。”

    温知著瞥了眼几乎汗涔涔的郑嬷嬷,心知她为何如此。

    在这里,生母游溪儿是原主的禁忌。

    她被皇后抚养长大。而皇后嫉妒其生母是皇上的白月光,故意养歪她的同时,肆意抹黑她已逝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