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了垂眼,问她。

    “今夜跳什么”

    “《锦美人》”

    锦美人…

    讲的是一位叫作锦的姑娘,经历家难后,因为美貌而被王看中,做了王身边的下人,结果却被王要求代替公主远嫁,和了两国之美。

    夜宴开始之前,我待在殿后看了会儿月亮。

    那明月亮堂堂的,我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阿爹教我骑马,射箭,教我如何才能将风筝放的又高又远。

    而现在阿爹病倒在床,久久不醒。

    我的眼神突然坚定。

    我终是穿上了舞服,戴上了面纱,画了绝美的妆容,踏进了大殿,乐声响起,缓缓起舞。

    这一刻,没人知道我是羌勒的公主,没人知道我是穆黎书,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舞姬,跳《锦美人》的舞姬。

    阿苏?坐在高位之上,那本是阿爹的位置,他坐的那么安安稳稳,毫不羞耻。

    坐在他旁边的,应该就是那后梁的王爷。

    他身着一袭白衣,确如碧梧所说那般高大瘦弱,白白嫩嫩的皮肤,一见就是含着金子出生的贵公子,恐怕剑都不会拿,他续着长发,发丝比我这女子的还要柔顺些,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女子在那端坐,举止都小心端庄的很,丝毫不及尧胥的勇猛壮硕。

    只不过,他那一双眼睛,貌似深不见底的湖水,他瞧着我,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一切,看穿我所有心事。

    我边舞边上前倒了一杯酒,见状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竟没有将我推开,还乖乖将我递给他的酒喝了下去。

    呵,贪恋美色的小人。

    我抚了他的脸,他没再看我,也没有表情。

    我上台谢了幕后,便退下了。

    那酒里,我下了疏骨散。

    服下者十个时辰之内会呈现全身无力的症状,除非内功极强之人,否则定会昏睡一整日。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