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站着的是个年轻人,他在看清楚程峤的面容之后,立刻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脊背挺直,“公子!”

    程峤目光淡淡的扫过他,“我早已离开,不再是什么公子,这次过来是有别的事情,直呼名字便可。”

    那人连忙摇头,“不成,属下不可冒犯公子……”

    程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然你不肯叫,那我去寻其他人。”

    “公子……不,”他咬着牙,然后轻声开口,“程……程哥,你先进来吧。”

    程峤这才勉强接

    受了这个称呼,抬脚进了门。

    这是一方小院,院子里空间不大,一边院墙那里堆着柴火,一旁放着些农具,再有一些杂物,这些大概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其余的地方差不多能容六七个人站立,再多就显得挤了。

    许是听到了声音,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伴随着两声闷咳,“咳咳,相公,是谁呀?”

    站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素青衣衫的女子,面色苍白还泛着淡淡青色,唇色也与常人有些不同,显然是身体不好。

    她显然是认知程峤的,在看清程峤之后,下意识的就想跪下来,“原来是公子来了,公子请进。”

    程峤摇摇头,“林五娘,我已经离开了执剑府,自然不再是什么公子,不用再这么称呼我,只当我们曾经共事过就行了。”

    林五娘看了眼一旁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好的,程……程公子,赶紧进屋吧。”

    等程峤进屋坐下,林五娘连忙张罗着要给程峤倒茶,可这时里屋传来一阵细如猫叫的哭声,她面色一变,“程公子,不好意思,我……”

    程峤点点头,“去吧。”

    林五娘赶紧进了里屋,很快里面传来她哄孩子的声音,伴随着时不时的一声闷咳。

    “温齐。”

    名叫温齐的年轻人对上程峤,面上泛起苦色,“五娘怀孩子的时候,有一次我不在家,家里被贼人欺上了门,五娘气不过和他们动了手,结果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不说,五娘也伤了身体,如今五娘身体不好没有奶水,孩子每日只能喝些米汤,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能……能不能……”

    后面的话对温齐来说太过残忍,他一时间说不下去,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也跟着沉闷下来。

    过了一会儿,程峤才开口,“五娘的身体调理不好吗?”

    温齐抹了一把脸,“大夫开了方子,照着方子长年吃下来是能调理好的,只是五娘一直很自责,心里郁结,大夫说如果五娘一直这样愧疚下去,无论吃多少药,恐怕都不行。”

    “孩子呢,不能请个乳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