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寒让陈谦早些上路去玉京,可他依旧在这里住了下来,用他的话说,只要他赶在除夕之夜之前到达玉京,就不算他违制,至于别的,他不想去玉京和那群各自心怀鬼蜮的老家伙们虚与委蛇。

    而陈谦在知道云山酒楼就是姜云开的之后,立刻跑来磨姜云,让姜云允许云山酒楼的厨子跟着他一起进玉京。

    姜云微笑着表示,“两位曹师傅虽然在云山酒楼做事情,可他们是自由的,他们和我之间是雇佣关系,我可以用薪水让他们暂时为我工作,却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来去。”

    陈谦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如果我高薪挖走了他们,你也不会怨我?”

    “自然不会,他们觉得世子之处更好,自然可以过去。”

    陈谦高兴的去了云山酒楼,到下午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结果回来之后居然没见到姜云,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是姜云三朝回门的日子,姜云回娘家去了。

    于是陈谦去找了司寒。

    “在酒楼那里碰钉子了?”

    陈谦一副不解的模样,“我再怎么说也是南宁王世子,跟着我回府给我当厨子,总比在一家小小的酒楼里好吧?为什么他们会不同意呢?而且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

    司寒轻轻笑了一下。

    陈谦是南宁王世子,虽然打小离开了父母,也经历过诸多算计,但是护着他的人也不少,从武宗那一朝留下来的老臣,基本上都不愿意看着这个留着武宗亲弟弟骨血的孩子被害了去。

    因此在生活上,陈谦不曾被亏待过,更何况他才十四岁,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一些不该承受的压力,反而让他在价值观的形成上和别人有所不同,司寒不觉得这是多大的坏事,却也让陈谦对于一些东西缺乏同理心,具体表现便是现在这样,他不懂为什么曹连峰曹连水会放着高薪不要,宁愿守在一家县城的酒楼里。

    司寒想了一下,“陈谦,你觉得阿峤练武是为了什么?”

    陈谦愣了一下,“变得更强大?”

    司寒点点头,“没错。”

    “阿峤很擅长枪法,也会去学剑法,棍法等等,他不断的强大着自己,现在我们离开了执剑府,但是他依旧掌握着大量的情报,并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有可靠的收入来源,但是如果现在皇帝找到他,跟他说让他去皇帝身边做个暗卫,皇帝会每年给他千两万两甚至更多黄金,你觉得阿峤会去吗?”

    “当然不会去!”陈谦毫不犹豫的回答。

    “即使皇帝给阿峤的比他自己赚的多得多?”

    陈谦有些不解的看着司寒,“可是这和酒楼的两个厨子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在云山酒楼做菜给别人吃,到我这里也是做菜给我吃,和阿峤哥根本不能比的啊。”

    司寒淡笑摇头,“陈谦,过去那些年,我们也担心你懂得太多会遭到上面太多忌惮,因此把你往个富贵小公子去养,至于帝王之术之类,我们从不教导你。”

    “你想过吗?为什么一个当皇帝的要去了解民间疾苦?”

    陈谦捏着手指,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