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回头瞪了邵延一眼,说道:“不是有人找事,那边锦衣卫已经盯了一年多了。你不是还有一个代指挥使的身份,我不在,不正是你耍威风的时候吗?行了,我走了。”

    严嵩坐在椅子上突然问道:“人都走完了,地也就没有人种了,怎么可能会人要地呢?扔还来不及,谁会去捡这烫手的山芋呢?”

    严世蕃叹口气说道:“那可不是烫手的山芋,而是聚宝盆。您想,谁都不种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都开始奇缺,这个奇缺的东西您手里有,那会是什么状况?”

    严嵩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果真的掌握了很多土地,那岂不是还是跟之前一样。”

    “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会种地的人就是物稀为贵,不求着,谁会伺候您?不仅要给人好吃好喝,还得给人家利钱,不然你能留得住?”严世蕃笑了笑,提醒道。

    严嵩眉头一皱,说道:“也就是那些贱人还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没有谁会再因为地租的原因寻死觅活罢了。地租或者是佣金,一定是事先讲好的,对方才会就在这里,讲不好那就换另外一家。表面上看,全是平等了吧。”

    严嵩琢磨着儿子的话,“表面上?”

    “就拿分宜来说吧,如果严家给出的佣金是一分,难道还有人敢出一分一吗?”

    严嵩点点头说道:“那家里的那些地岂不是……”

    “必须要卖掉。”

    “卖掉?”

    “先不说前期需要往里投多少钱,也不说这个前期有多久,更不说前期咱们家要得罪多少人。单说皇上这一关就过不去。”严世蕃神情有些痛苦的说道,“您没看出来吗?今天在朝上皇上极力在捧我和张居正,意图就是让我和张居正顶替您和徐老头的位子。一捧一杀,也算是给足了两家的面子,只是有一点还是要注意,就是张居正是徐老头的弟子,而我是您的儿子。”

    严嵩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是长期的朝堂之争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寒而栗。“你的意思是,皇上这是要将我和徐阶都赶下去,而你也很难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是啊。所以土地不单不能留,而且在一开始就要低价卖掉。这样才可以让我在生意场上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