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陈舒夜平静地说,“想神你自己想加就加,但我们有自己的工作节奏。”

    方想的眼睛眯得更深了:“你是在跟我正式示威吗?陈舒夜?”

    “我是,因为我是不会让你碰《使妖牵》的。”陈舒夜很不客气地说,“你没资格。”

    “完了完了,”莫饮年焦急地回头给所有人说,“这是要翻脸的节奏啊!”

    安桃望着陈舒夜那跟星巴克那天一样的表情,咬了咬下唇。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杨中堂问。

    “没有。”

    “……”

    “但你看他们的脸色!这凶!这狠!这恐怖!这安桃你去干什么?安桃?回来安桃!”

    安桃不管身后的动静,她飞一般地冲进去,推门而入的时候方想正在说什么“《使妖牵》必须要由我来做”,她也不听,只是从抽屉里把那本书拿出来,当着方想的面,径直塞到被打断对话的陈舒夜手里:“陈主策,”她说,“书看完了,谢谢你,很好看。”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含糊,留下门外一众面面相觑的人,还有门内已经剑拔弩张到了极点的两个人。

    因为安桃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方想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那张颇具冲击力的封面。

    永恒白昼1。

    几乎是在一瞬间,方想浑身上下所有的横戾之气都消失了。他不再气势汹汹,不再张牙舞爪,甚至不再雄心勃勃——他变得很呆滞,像是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倏地一声,便无力地飘到了天边。

    第二天,方想离开了钱塘。

    ……

    晚上的时候,陈舒夜约安桃去吃串。

    说是一起吃串,其实还是陈舒夜看着安桃吃:“你真的一口都不动吗?”安桃问。

    陈舒夜摇摇头,喉结一直在不安分地滚动。

    但他还真是全程都忍住了,跟上次一样。

    他们没有加班,所以吃完饭之后天也没有全黑。地铁站在一公里外,陈舒夜和安桃一起走过去。晚霞在他们的身上泼洒着,像是一幅印象派的油画。

    陈舒夜欲言欲止了好几次。

    “我就是故意的,”在陈舒夜开口之前,安桃很坦荡地承认了,“我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