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桌上的灯火已经燃至了尾部,那份光团忽闪忽闪,似乎要带着这本就冷人的气氛一齐熄灭。

    白衫不由得恍惚开了口,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去汴京为何要带上我?”

    门外的寂静仿佛要吞噬一切,白衫看着身后那空荡荡的桌椅,悲伤再次翻涌不歇。

    白衫憋住泪意,接着逼问道:“你为何要将那些和尚赶出乌镇?还有那南叶烛的掌柜,为何要去贿赂他?你非得见到民不聊生,这才肯去罢休么?!”

    齐老爷只是面无表情的凛然道:“是他们自找的。”

    白衫气急反笑,冷哼一声:“齐老爷身份尊贵,整个乌镇容不得他,反倒是想将这乌镇捣个鸡犬不宁,那去了汴京,便有去汴京的理由了罢,真是筹谋的滴水不漏。”

    齐老爷倒着茶水的指尖一颤,杯中的温茶便溅出了不少,茶水洒在木桌面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齐老爷用指腹蘸了些许温茶放在嘴里品着,掀了掀眼帘对上了白衫质疑的目光。

    齐老爷笑道:“聪明。”

    白衫当即一愣,呆滞了许久。

    她搞不明白面前这男人。

    却又有一阵陌生的亲密感,教白衫放心和他亲近,教她放下所有的顾虑。这种感觉轻声告诉她,齐老爷绝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但白衫不信。

    面前这个男人,她差点将赦十逼上绝路,他甚至还要将囡囡禁锢在他的身旁,他还想在自己小时将她拐了去。

    齐老爷分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绝无其他的可能。

    白衫冷了脸,她道:“左右都是齐老爷占了便宜,何德何能谈得上是我聪明。”

    齐老爷凤眸微眯,那清透的眸子在昏暗里宛如一束碧色的烈火,却燃的绵软,教人只想凑过去取暖。

    齐老爷唇角微扬,他侃侃而谈:“小白衫,你怨我?”

    白衫凝神几瞬,没吭声。

    齐老爷恍然起身,身下的木椅与地面相互摩擦,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响,听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微蹙了眉头。

    除了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