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娘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可我知道,娘要是一旦真生气了,可能就不会容留你在这个家了。

    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云文说完这些话,拎着脱坯框儿走了。

    连那个前朝校尉都敢用菜刀砍杀的人,会是个心软的吗?

    云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告诉云山,你是娘的儿子,娘才有那慈母心。

    也就是说,娘是最疼你的,你别不知道好歹。

    云山呆呆地坐在井台前,垂下头去,心里再次翻滚如油锅一样。

    过了许久,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出了家门,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云山出去的功夫,云文已经把脱坯框儿在大木橱柜上面一个个安置妥当了。

    罗紫薇就把密制的纱布铺在了脱坯框儿里面,然后将点成好的豆腐花逐一倒了进去。

    待一个个脱坯框儿都装满了豆腐花,罗紫薇就把多余出来的那一大截纱布都仔细地铺裹在豆腐花上面,用干净的木板盖好,叫云文搬了几块合适的石头压住了。

    木板盖上,石头压上,那豆腐花里面多余的浆水就顺着纱布流淌了下来。

    罗紫薇拿了个大木盆,接住了那豆浆水,对忙着做汤的何氏道,“一会儿用这水把四个孩子的衣裳都统统洗一遍,然后清水清洗干净就行。”

    豆浆水洗衣裳,搁在这古代的大唐朝,是最好的天然洗衣液了。

    “啊……行,娘,一会儿吃过饭,我就给孩子们洗。”

    何氏不懂这珍珠豆腐的废水咋还能洗衣裳,但是她秉承着多干少说话,能得宠的原则,很乖顺地答应着。

    待罗紫薇教授云文压制好豆腐花,等待成块状的时候,何氏的饼子已经做好了,又将昨天剩下的鸡肉,掺加了一些蘑菇,熬成了一锅鲜美汤汁。

    “娘,咱们家……好像没有多少粮了。”

    想着空空的米缸,何氏心事重重地对罗紫薇怯声道,“今儿个要不要去镇上买点粮啊?我这二百多文钱就买粮吧。”

    这傻孩子,还惦记着手里那二百九十多文钱没地儿花呢。

    云文一听,也着急了,“娘,咱家昨儿个不是还有小半缸糙米吗?怎么……才一宿不到的功夫,咋就断了粮了?”

    一提到断粮,罗紫薇就来气。

    原身身亡之前,家里可不就还有半缸糙米嘛,再加上亲家上门给的,足够全家人能应付几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