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什么一出事,该受委屈,该承担责任的是自己呢?

    晏大妮儿挣脱了娘亲抓着她的手,淡淡地道,“娘,我是出嫁女,这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自己的命都快保住了,哪还能给您们当家呢?

    娘,如今小弟也已然是当爹的人了,这个家,有小弟在,您自当放心就是。就是弟媳妇,也年纪不轻了,总得您带一带,让她跟着小弟撑起晏家的门面不是?”

    那句“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晏大妮儿不动声色地又还给了她老娘。

    前两天,当她和爹还有小弟知道他们之间来往的信件,被老娘给截住烧毁了之后,老娘在老爹的质问下,就是这么跟她说得。

    既然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还回娘家找麻烦干什么?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是有好日子过的,哪还有闲心操心你个出嫁女啊?

    老娘当时说得理所当然,毫无亲情可言了。

    晏大妮儿没有恼,也没有闹,在老爹给了他娘一巴掌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娘家暂住的房屋,然后就出现了前头那一出出大戏。

    晏老娘被闺女的话,噎得直翻白眼,轻声骂道,“看没把你能的,还记仇了?你是我生的,我养的,咋地,老娘说你几句,咋还说不得了?”

    晏大妮儿只觉着自己心累,不想太过辩解,就摇摇头,语气悲哀地道,“不是记仇。

    而是这是做人的规矩,也是常情。出嫁女,的确是不该回娘家添麻烦,之前我没想明白,可现在明白了也不晚。”

    晏大妮儿说完,转头对晏老汉淡淡地道,“爹,女儿不孝了。这次恐怕是要您们失望了。

    您和小弟商量一下,看是会屏州,还是在去往他乡,女儿就不跟随了。女儿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我把身后事儿都安排好了,兴许再去找你们。”

    “闺女……你,你想要干什么去?你离开了婆家,又不回娘家,那……那你一个女人家,能上哪儿啊?啊?”

    晏老汉倒是真心腾闺女,急忙道,“妮儿啊,听爹的话,跟爹回去吧,啊?家里再破,哪怕要饭呢,也好在一家人在一起啊。”

    晏大妮儿再次摇头,拒绝了晏老汉的安排,“爹,我说不回就不会回去的。这世上再难,也难不过一个理字儿去。

    我晏大妮儿就不信这个邪,他张家欺凌我,侮辱我,踢死我儿子,卖了我闺女,最后还要把我当物件儿给卖了,咋地,这大唐国朝是他张家的,没处说理儿去了?”

    “你想做什么?”

    “你要干啥?”

    “啥?你个贱人,你想干啥?”

    张村正,张富贵和张老婆子的惊喊声,同时响了起来。

    晏大妮儿嘴角挑起一个冷入身骨的讥笑,戏虐地道,“你们猜呢?嗯?我就不信衙门口总是朝着你们这些坏人开着的,而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