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他,他的双眸不是常见的黑sE或棕sE,更偏向于琥珀的颜sE,交织着混沌与清澈,却透出极致的平和,五官深刻,但脸sE苍白,想来是为病拖累许久,为他添上羸弱的美感。

    她应下声,声音出奇的温和,“方才想事情,略有些走神,让公子见笑了。”

    他微欠身表示歉意,摇头,“本是在下不对,扰了姑娘清净。只是见偌大梅林,姑娘孤身一人,眉间似有难解之虑......”

    她展颜一笑,却大方承认,“是。不过人生在世,时有思虑不足为奇。”

    “若是不开心,姑娘何必笑?”

    她抚上自己右边的脸颊,唇部牵起的笑颜还保持着,对上他琥珀sE的眼眸,她竟觉得歉疚。这些用于世俗的虚情假意不该出现在他眼前。

    放下右手,她直望着他,喃喃道:“日子久了,她也开始学会迎合了。”

    声音这般轻,更像是自语。

    “既然不喜欢,拒绝就是,姑娘何必为难?”

    “公子这般纵情肆意,无拘无束,不喜俗套,又为何出现在这富商云集,互相谄媚讨好的牡丹宴上?”她是不喜欢,也拒绝不了,但他不也如此?

    她眉眼染了几分生气,不再脆弱冰冷,看起来既美丽又生动,不甘示弱的样子又像倔强不服输的孩子。

    她上头横了一枝红梅,夹霜带雪,既g净又夺目,他答道:“我不参宴。是为这的砂梅而来。早先听闻溪荡山有名动天下的朱砂梅,玉骨冰姿,孤标难画,今日一见,”他忽然低头看她,缓缓道,“果不其然。”

    “二小姐,二小姐,”有丫鬟唤她,沈青染微颔首,略抱歉意,“想是要开宴了。”说完,便一语不发走了。

    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成渝笑了笑,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