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二NN为人最是和善了,每回过府连对我这个老婆子都必定会好好问候一般呢。”

    沈青染掩唇,眉眼弯弯,只听着,并未搭话。心里却想:怕燕氏是不敢不对你和善吧。

    到了宁心院,依礼见过老夫人和燕氏后,并未再逗留,恰到了老夫人午憩时辰,沈青染便领着燕氏回清涟小筑了。

    “二婶,您坐,”转头又吩咐朱颜,“把几天前父亲送来的西湖龙井泡来。”

    “西湖龙井?可是茶圣于陆着名《茶经》里名列十大名茶之首的西湖龙井?”

    听到沈青染要泡西湖龙井,可把燕氏给惊着了。西湖龙井只产于杭南之地,一年只采一次春茶,又因其苛刻的种植条件和秘而不宣的制茶工艺,年产不过百来斤,可谓千金难求,是以,西湖龙井一般只供帝王将相品茗,不要说是一般老百姓,便是权贵之家也一两难求。

    如此好茶,即便是颇为富足的沈家也不易寻得,如今沈凌风不但买到西湖龙井,还轻易送给沈青染了?

    “嗯,宋大人前些日里送了一些给父亲,父亲向来不Ai喝茶,便将它送来给我。”

    宋大人,即御史宋步,是沈凌风挚交,两人情谊深厚,宋步送名茶给沈凌风的确不足为奇。

    沈青染接过茶托,拿起白玉茶盏给燕氏倒上一杯,一注茶汤自盏嘴里流下,白玉剔透的茶杯,杏绿汤sE,两相映衬分外清澈明亮,霎时,一GU香馥若兰的清香自室内飘散,清高持久,沁人心脾。

    “二婶,请。”

    想不到,在沈凌风心里,沈青染地位竟如此高。传闻沈凌风因钟舒之故对沈青染十六年来的弃如敝履,如果不是传闻不可尽信,便是眼前之人手段颇深,不然也不会在回府如此短时间内深得沈凌风疼Ai,燕氏深深地望了一眼,袅袅茶雾,沈青染眉眼清淡,眸子却分外明亮。

    “青染你回来那么久了,可是还未曾见过梓墨?”

    “哥哥远在玉珩山学艺,也是忙的cH0U不开身,犯不着为了见青染一面来回劳累奔波,过些日子祖祭哥哥回来也是一样的。”

    “我原是料不到青染如此明事理,大嫂在天有灵知道了定好生欣慰,”复神sE暗淡了点,声音也小了许多,“可惜大嫂早早散手人寰......”

    沈青染在对面静静地看着燕氏做作的姿态,像台下的看众冷眼旁观台上的小丑。

    等到燕氏终于停了声,她才道,“青染与娘亲有缘无份,有祖母与父亲庇佑,已是三生有幸。”

    “好孩子,青染你真是个好孩子,哪里是我家芳儿能及呢?芳儿她啊,生X就怯嚅,遇上生人连话都说的结巴,畏畏缩缩的,实在叫我又气又心疼。我家老爷不Ai争不Ai抢的,家里生计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以后芳儿再大些,怕是难找好人家啊!这可实在愁Si我了。”

    “若是,你二叔和你二哥争气点,我也不致这般忧心了。”说完,又抬眼看了看她的神sE,不见丝毫波动,像玉人挂着个JiNg致面具,只得T地挽着笑,除此再无其它。

    燕氏仍不甘心,决定再加把力,“大嫂生前便与我甚是要好,在还未怀上你之前,最是喜欢逗你大姐了,说以后定要给瑜儿说一门好亲事,现下你大姐早为人妇,已是不可能了,二婶就不想让芳儿也草率嫁个人家,这也是大嫂地遗愿......”

    燕氏与钟舒要好?她怎么记得钟舒难产Si后,燕氏可是一滴泪也没落下过。如今,为了借她之力向沈凌风靠拢,当她是个不懂世事的姑娘,也胡编瞎诹,实在可笑。

    “青染虽识墨不多,却也晓得nV子‘三从’的道理,在家应从父,平日行事也应慎言谨行,端是符合大家闺秀礼仪典范,不辱沈府门楣。旁的事,恕青染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