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下令,由法国的工匠、建筑师与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巫师一同建造的三条船🀞坞,出奇的空空荡荡,保罗教士明明记得自己在偶尔拜望敦刻尔克驻堂神父的💿🗨🞉时候,看到过船坞里至少停泊着一百艘舰船📊,但现在它们就像是被一个淘气的孩子拿走了,海面银光潋滟,没有一点残留的痕迹。

    保罗教士正在猜想它们都到哪儿去了的时候——他不🚲🗔免想到了战争,与英国人的或是与其他人的,但国王在此,港口不可能⛡一艘船不留……他心痒痒地,不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把戏,也许与所谓的观礼有关?他想,几乎要去找找自己的侄儿,问问他们是不是在筹备什么大事件,不过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候却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教士想了想,随手拔出一柄匕首插在外套里,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他的侄儿让.巴尔,神气十足,肩膀上的箭矢与星星闪闪发亮🟜🞀👇,他一见到叔叔,就举起了手里的酒瓶。

    “你怎么来了?”

    保罗教士随口问道,一边为侄儿关上了门,在看到他拔出匕首放在桌🈳🂖🎱上的时候,让.巴尔有点吃惊:“您在国王的城堡里。”他说。

    保罗教士瞪了侄儿🉔🇆一眼:“有句话叫做一上秋千,万事万了。”“打秋千”是一种流行于海盗中的说法,因为那时候人们为了威慑罪犯,会将海盗们挂在港口的绞刑架上直到彻底腐烂,等到尸体里的水分被吹干,分量减轻,尸首就会在绞刑架上摇摇晃晃,看上去就像是在打秋千……“就算是伊娃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还真不是说笑,在路易十四的宫廷里,毒药和匕首可不少见,为了消弭不同意见或是搬开前程上的绊脚石,直接毁灭躯体仍然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国王在意的人可不多,一个死人更是很难让路易十四从百忙之中抽出珍贵的时间,除非你是卢森堡公爵这样的人物,保罗教士在蒙受国王恩宠的同时,更是小心翼翼—🈯—有黎塞留与马扎然两位红衣亲王在前,谁不想从国王的信重中攫取莫大的权力?就算不能,看看拉利维埃尔与以拉略吧,前者是个肥胖的庸人,不过胜在投效得早,后者不过是个宗教裁判所的审判长,现在也已在罗马穿上了红衣。

    教士们的倾轧可比海盗们的争斗危险和密集得多了,保罗教⚱🕐🈱士很难保证,在人们还没弄明白国王为何对他如此青睐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两个冲动的家伙给他一刀。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或是感到冤屈,但最关键的问题是你那时⛭🝫候还没有机会亲自申诉。

    “怎么也不点蜡烛?”让.巴🉊🅨尔说,他走到桌前,放下酒瓶,从抽屉里找到火柴,点燃蜡烛,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我在看港口。”教士😟🂨👑说♔🈊☓,“我说真的不要紧吗?从这里我可以看到整整三条船坞,还有周围的工事。”

    “多佛的人只要举着望远♔🈊☓镜就能看到的东西没有保密的价值。🌶🃦🚄”让.巴尔说:“你能看到,🖱🖞看明白的也是如此。”

    “我看到船坞都是空的。”教士说。

    “哎呀,我不能告诉你船♔🈊☓都到哪儿去了。”🏞🛏让.巴尔说。

    “我也不想知道,”教士说:“但看你笑嘻嘻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想你来我这儿,大概还是要和我说些什么的吧。”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让.巴尔看着他的叔叔说:“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于那位👼🎐🐒叔祖父的事情。”

    “哦,”教士说:“我想也只有这个了。”